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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之梦·目标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姐妹-第3章
上海
3 年前

距离上次的Party开办已经过去半月，连城的学校生活一派风平浪静。 他开始几天还会时不时的担心一下商大小姐东窗事发，下药迷玩同学的丑事露出马脚，导致自己被无辜牵连的连城也就慢慢安下心来，不再担惊受怕了。 想他在Party结束的第二天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室友李昌，派对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但李昌反而问他：“你是不是后悔没去啦？开Party还能有什么奇怪的事，不就是喝喝酒，吃吃饭，唱唱歌，跳跳舞，和漂亮的学妹学姐聊聊骚嘛。” “没这回事。”心中有鬼的连城赶忙摇头，随便扯了另一个话题糊弄过去，好算李昌没有多过追究，不然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后，连城还特意偷偷观察过老同学萧雨萱会长的状态，见她依旧吃好喝好，面带微笑，一副温温柔柔，使人如遇春风的样子，好像对当日晚上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连城也就放下心来，只当那日与梦中情人的肌肤相亲是一场春梦，心中的期待之情倒也算不上，偶尔闲暇，想入非非间，确有几分回味，几分遐思。 至于商大小姐嘛……为了躲开商紫鸢的视线，现在连城每日的上课都要选逃，实在没办法要去上的课，他也要故意拖慢一些到教室报道，就怕当面遇见商大小姐，徒增尴尬不说，其实连城内心底是有些怕这个大美人的。 毕竟那日商大小姐咄咄逼人，无理也要占三分的强硬气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连城难免心生畏惧，不敢随便上前捋她虎须。 好在商大小姐和往日相比，对他的态度也差不多，只作路人看待，两人坐在同一间教室的时候，她也不会主动上来搭话，省的连城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就怕大庭广众之下，被商大小姐堵了个严实，也怕他人误会，所以每每一下课，就逃也似的跑了。 “喂，你在躲我，是不是？！” 就当连城以为Party上的一切都将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风平浪静之时，这日，他刚打工回来，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不知怎的，忽觉脊背发凉，再一看，前面咖啡店外撑着遮阳伞的一张小桌下，坐着个叫他分外眼熟的大美人儿，只是这美人见他走来，竟向他招手的动作不由的吓的连城三魂不见七魄，冷汗直直而下，一时间，一双仿佛灌了铅的腿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眼前的少女和之前派对上相比，此刻又是另一番靓丽风情。 只见美人儿半露不露的披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夏日长裙，两条在阳光下都似反着亮光的藕臂雪白，香肩白腻。 她懒懒抬起一只玉臂撑腮，抹了大红唇的玲珑小口中衔着一根吸管，见连城望来，少女扶了扶自个小草帽上的蝴蝶结，蛤蟆镜，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斜斜的扎了一串辫子拢在耳边，脚腕上用红绳串了两颗小铃铛，一翘脚，就听见叮铃叮铃的脆响，使人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到她蹬了一双高跟凉鞋的美足上，但见其中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足趾晶莹，宛若世上最为精致的贝壳一般夺目。 而一见连城在看，这可爱的足趾还似调皮似害羞的扭动两下，真叫连城小腹不禁泛起一阵火热，口舌生津，脑中直有一种冲动——把这双浑若天成般的极品美足好好放进口中吮吸品尝的冲动。 但冲动归冲动，连城可知眼前少女的刚愎秉性，他可不敢以身犯险，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垂涎，不然必定在商大小姐的手上讨不得好。 不过商大小姐既然已经见着他了，再逃也是无用，反而折了大小姐面子，不知以后要给他如何穿小鞋呢。 如此权衡一番，连城还是乖乖上前，坐在少女对面，低低的咳嗽两声，一开口，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说“是”……会不会惹商大小姐生气不说，但肯定是损了商大小姐的面子，她心中稍有起念，自己就要倒了大霉。 而说“不是”……连城很难解释自己之前在学校里一系列反常行径，他确实是在躲着商大小姐走的，而如果如此明显的逃避都不能给商大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岂不是在侮辱商大小姐的智商。 “我有点怕您。” 连城想了一想，还是实话实说吧。 “哈哈，你怕我？你一个大男人会怕我？我长的很吓人吗？！”商大小姐一听这话，笑的前仆后仰，口中连喊有趣。 “喂，你这人有点意思。” 商大小姐捂嘴笑道：“多少人想要和我交朋友我都数不清，你竟然怕我！哈哈哈哈，我商紫鸢二十年来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怕我，有趣，有趣。” “那本小姐想听你详细说说，你怕我什么？”她收了笑，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依旧带着盈盈笑意，望向连城的眼里也带着十分的期待，期待他能说出什么样能够取悦到自己的字词，叫自己好好开心一番。 “您太厉害了。”连城斟酌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词。 “太厉害？厉害在哪？” 商大小姐指了指自己的脸，啧了一声：“总不能是我太漂亮吧。” 她又伸手过来，连城想躲，但被她一下子就变的凌厉的眼神喝止住了。 少女略带凉意的细腻指尖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但听商大小姐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说道：“瞧瞧你的这张小白脸，真叫我看的欢喜。” “不过欢喜罢，也不知道你这嘴巴够不够老实。” 她的指尖微微朝上，落在连城的唇中：“常言道，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我想漂亮的男人也是一样。” 不知是不是在感叹，商大小姐摇了摇头，又没头没尾的与他说道：“连城啊连城，我经常听会长妹妹谈起你呢。” “真的吗？”连城眼底有些惊喜。 “我骗你作甚。” “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商紫鸢拿起桌上的塑料杯，轻咬吸管，嗦了一口，“我听会长妹妹说起过，以前你在学校很照顾她，她好像对你好感不小。” “嗯……”这时，连城也有点反应过来，商大小姐说起萧雨萱和自己关系的时候，语气似乎有点奇怪，好像是嫉妒，又好像是揶揄。 “艳福不浅哦，连同学。”商大小姐说着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轻轻滑动几下，就按出了几张照片，“我听说连城同学还没有女友对不对。” “不用着急否认或承认。” 商紫鸢抬起头，把手机放在桌上，推到了连城的面前：“拿起来看看呗。” 连城依言拿起，随意滑动了两下，看了几眼，手机里飘过的都是漂亮的女孩，每张照片的右下角还标注着学籍信息，看得出来，应该都是和自己同一届或高一届的学妹学姐：“这些……” 他拿不太准商大小姐的意思，拿眼去看她，她却笑了一声，说道：“看我干什么，看手机呀，笨男人。” “你觉得她们好看吗？” “呃……好看。”连城对商大小姐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既然你也觉得好看。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商大小姐站起身来，绕到了连城的身后，小嘴儿就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啊！介绍女朋友……” 连城一下子慌了神，既是因为意外，也是因为身后那熏香怡人的呼吸。 “怎么，不高兴？” 商紫鸢靠在连城的肩上，动作在外人看来极尽亲昵。 她凑上前来细细的往连城的耳洞里吹着热风，声音柔柔的，黏黏的，叫人听着浑身酥软：“连同学，我没跟你开玩笑哦，喜欢哪个和我说，她们都很乖的，像你这样的大帅哥，不会拒绝你的。” “商大小姐，你想要我做什么……” 待到一开始的手足无措过后，连城慢慢的也反应过来了，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的魅力足够在短短的两面之间征服商大小姐的芳心，她肯定是另有所图的。 “哎呀，瞧你说的。我就是看你这么优质的大帅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可惜你嘛。” 商紫鸢转了个圈，又走回原位坐下，她吸了两口饮料，抬眼看向连城：“那连同学决定好了吗，喜欢哪个？不用害羞哦。” “……” 连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商大小姐，他迟疑了一会，把手机重新推了回去：“不用了，商大小姐，我连城不知道自己有何德何能能让您来帮我……但是女朋友这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真的不需要您来为我操心，我自己会去找的。” “找谁？萧雨萱吗？！” 商大小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射向连城的眼神都变的冷淡起来：“连同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 “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是谈判，如果你一定不同意，呵，我确实是没办法强摁着犟牛要它喝水。” “但是你考虑好拒绝我的后果了吗？”商大小姐把帽子上的蛤蟆镜往下一挡，遮住了眼神。 但即使隔了一层镜片，连城还是被商大小姐看的后背汗毛倒竖，额头冷汗泠泠。 他有些害怕，可一想起萧雨萱，自己的女神…… 连城咬了咬牙，说道：“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商大小姐，虽然我很感谢您想为我找个女朋友的好意，但是恕我抱歉……您还是去找别人吧，如果您一定要为人找个女朋友的话，我可以推荐我的室友李昌，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哦，我懂了。” 商紫鸢的嘴角有些不屑：“算了，就当我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不提了，不提了，真扫兴。不过，连同学，要喝杯咖啡么，我请客。” “不用了，谢谢。” 连城哪里还听不出对方的赶客之意，赶紧拔腿跑了。 他边跑边回头看，商大小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十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敲打，不知道是在和谁发送信息。 …… 三天后。 “连城，学校组织了一个活动，你参加吗？” 正在埋头书中的连城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叫他耳尖竖起，一瞬间就从知识的海洋里抽出神来，敏感的鼻尖嗅到不远处微微荡起的淡淡香风，他抬眼看去——手里抱着一本小册子的萧雨萱扎了个长马尾，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荷叶裙，看上去是那么的清纯无暇。 “雨萱。” 一见女神在前，连城就不禁回想起半个月前，雨萱横陈在床的胴体，他的脸上不住的有些发热：“什么活动啊？” “一次画展。” 萧雨萱把手里的册子往桌上一放，捋了捋两鬓的秀发，说道：“主要是面向校内的画展，里面展出的绘画也是我们美院自己画的作品。”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画的很好。” “那个啊……我随便画着玩的。” 说起高中时候的随手之作，连城连连摆手，“我那个水平我自己知道，小学生学两天也能画出来，真的一般。” “但我觉得很好看啊。”萧雨萱红唇轻动，勾起一个温柔的浅笑，“就当帮我个忙好吗？连城，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吧。” “嗯……二三个月了。” 连城支吾着，尽量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里的书本上，他怕自己一看到雨萱的正脸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房间中的旖旎画面。 “我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你可喜欢找理由和我说话了呢。” 萧雨萱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用手捂着嘴轻轻发笑：“你还故意把笔丢在地上，让我去捡……小坏蛋。” “啊……我怎么记不起来有这回事了。” 这哪能承认，被揭黑历史的连城赶忙否定。 “哼，你这小坏蛋做的坏事一箩筐呢，又何止是这个。”萧雨萱娇俏的嗔了一句，又拍了一下桌角，颇有点强硬的味道，“好了，连城，你就当帮我这个老同学的忙吧，我把你名字记上去了哦。” “好吧。” 连城轻声应下，不过他内心底其实也不想拒绝这个难得的，可以和自己女神亲近的机会。 他迟疑的看着萧雨萱在小册子上写下他的大名，心中把一句约饭的话翻来倒去倒了几遍，几次试图开口，但还是张不开嘴来，脸上热辣辣的一片，心中再急也是无用。 眼看着萧雨萱站起身子要走了，连城一下子觉得有种沮丧的心情在心房横冲直撞，叫他自觉废物，脑袋像是焉了的花儿一样耷拉着抬不起来，正后悔着呢，就听萧雨萱与他轻语：“连城，这个星期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就当老同学聚会了。” “当然有。” 他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几度，十分兴奋的回答道：“我最近都有时间的。” “那就说好了哦，拜拜。” 萧雨萱冲他摇摇手，连城也当自己做梦似的，恍惚着摆摆手，说了句“拜拜”。 但等到他傻愣愣的盯着女神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书架之间后，他才猛然有种遗憾的情绪泛滥开来，非常后悔刚才怎么不多机灵一些，和雨萱聊聊生活中的琐事，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真是个木头。” 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脑海里盘旋起萧雨萱的音容笑貌，又把刚才少女着白裙的身姿与那日酣睡在床的娇美胴体一一对应，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就是忍不住去想，不知不觉间，下半身的小兄弟也昂扬着挺立，叫连城有些尴尬的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人，不然叫人看见了自己胯下的小帐篷，难免让人感到难为情的。 “加油，连城。” 他握拳做了个奋进的手势，拿出手机，在搜索栏上键入“最具艺术感的画作”，心里已经琢磨起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在画展上一鸣惊人，博得女神欢心。 又过了二日，距离画展的开办的时间愈来愈近，连城这日正在纸上重拾往日技艺，在白纸上泼洒颜料，就觉裤兜中的手机震了一下，打开，是萧雨萱给他发来的一条短信：“连城，画展快要开始了，这次活动的资金全是我朋友赞助的，她说她想请这次参加画展的画师吃一顿饭，地点是在……” 连城默默记下地址，先是打下了一大串内容，但他又犹豫了一下，把这些啰里啰嗦的文字全数删除，仅回复了两个字：“收到。”以后，他收拾收拾自己，准备赴宴。 这次赞助人选的饭店距离学校不远，连城很快就到了。 他走进包厢，霎时间，本来精心准备过的笑容都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面孔——商紫鸢。 “嗨。” 连城勉强打了个招呼。 坐在萧雨萱身旁的商大小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叫连城松了口气，他找了个离雨萱近点的空位坐下，身旁都是学校的同学，他们互相找着了认识的同伴，正各自聊的火热。 雨萱的朋友。 连城坐在位上，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刚才那条短信上的朋友两字。 我该想到的，雨萱在大学里亲近的朋友不就是商大小姐么……那么这次画展的赞助人是谁，想来也不用多说了。 连城脑中有着一个不详的预感。 他直觉眼前的这场宴会是给他准备的鸿门宴，画展也是一样，都不过是商大小姐给他布下的陷阱，只等着他来踩下。 不会吧，商大小姐有必要转那么多弯弯绕绕来对付我一个普通人吗？ 虽然直觉让他谨慎，但连城连城又想到对方的身份，自忖自己也没把人家得罪太多吧，商大小姐何等身份，真的有必要来针对他吗？ 他坐在位上，桌面上的菜肴随着人员到齐，一道道的端上桌来，只是这一顿饭吃的连城那叫一个坐立不安，他时不时的偷偷朝商大小姐的方向看去，所幸，直到饭局即将终了，他也没遇着什么叫他倒霉的意外。 难道真的只是请我们吃顿饭而已？ 连城心中苦笑一声：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站起身，去了趟厕所。站在洗手台前时，他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对不起。” 等会就和商大小姐找个机会道歉吧。 他这么想着，走回包厢，却忽觉包厢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了。 连城跨进门中，找了个眼熟的同学问了一句，就听他说：“商紫鸢说她的手链不见了，大家都在帮忙找。” “……” 连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就觉袋子里面不知何时好像多了根冰冷圆润的东西，他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到我兜子里的？ 他回想起酒席上发生过的一切，一直都没有什么纰漏……然后，然后是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和一个男人擦身而过。 连城的表情僵住了。 他慢慢的退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链找个角落丢下，但恰在此时，就听席中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忽然指着他叫了一声：“是他，我刚才好像看见是他拿走了紫姐姐的手链！” “等等，不是我。” 连城被这出乎意料的指认搞慌了神，他连忙摆手否认，可等他四下一扫，准备寻个可以帮自己说两句话的帮手的时候，就见商大小姐冲他微微一笑，朝着他走了过来，不容分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松松的从他的兜里摸出了那条手链…… 完了，全完了！ 连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开口争辩，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前一秒，商大小姐稍稍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拍的视频吗？” 连城顿时便成了个被刺破了表层的气球，百般言语梗在喉中，面对眼前众人，甚至是萧雨萱投射过来的，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颤抖着嘴唇，连吸了两口气，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着…… “对不起！” 膝盖一软，连城痛苦的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商大小姐，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周围本来还窸窣的谈论声一下子就变大了。 连城死死咬着牙，听着不断往自己耳朵里钻去的闲言碎语，他紧紧闭住了眼，以防其中因为委屈而盈满的泪水决堤，他就这么跪在地上，直到商紫鸢轻飘飘的一句：“大家都是同学，这事就算了。”传来，连城几乎是用的爬的，四肢并用着逃出了那个叫他宛若深陷地狱的包厢。 一路上，他使劲全身力气奔跑着，一直跑着，哪怕汗水浸透了衣衫，腿脚酸软无力，他也一直跑着。 “啊啊啊啊！” 一阵发泄式的吼叫声中，连城摔在了地上，他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两下地面。然后无力的起身，靠住了一颗路边的小树。 他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上萧雨萱给他发来的几条问询和安慰的信息，泪水仿佛连成串的珠子一样砸在手机的屏幕上。 连城抹了一把泪，又抹了一把鼻涕，他的手指颤抖着，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萧雨萱的微信号给删除出了好友，然后失魂落魄的，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慢慢的走回了宿舍。 …… 事后，哪怕商紫鸢没有向校方报告，但学生间流言还是蔓延开来，就连同宿舍的李昌有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而最刺激连城的是几天后李昌买了一把锁，把一些偏贵重的东西全锁进了一口柜子里。 连城不知该怎么去辩驳，就连上课的时候，他也好似能感受到身后同学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与轻声窃笑，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要报仇。” 他翻出了抽屉里的小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转录在手机上，然后去了一家药店。 又是半个月过去。连城兜里揣着一个纸包，里面装着他的成果。 他来到学校的舞蹈室外，这里围着不少旁观者，他们很多都是男性，是来看舞蹈室里的美少女练舞养眼的。 不过连城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他来舞蹈室是为了等一个人。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舞蹈课结束了。众多少女纷纷换下舞蹈服，走出教室。 “商紫荆。” 连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等待一会后，他追着并排手牵着手的两位少女跟了上去。 “你是谁？” 两人中，个子更高一些的女孩先出一步，拦在了连城面前。 她有一张鹅蛋脸，及肩发，衣饰简单，五官精致，凤眼上挑，倍感犀利。 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咄咄逼人，相当强势：“表白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家紫荆追求者很多的。” “阿艺。” 女孩身后的商紫荆有些窘迫的叫了一声，她拨开女孩，不好意思的和连城问道：“这位同学不要把我朋友的话放在心上，她开玩笑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和你姐姐有关。” 连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少女，之前Party上见过商紫荆一面，不过先前隔的较远，他的注意力也多半放在萧雨萱身上，倒是对这位商大小姐的妹妹关注不深，现在当面一看，连城忽然发现，商紫荆和商紫鸢长的很像，但在气质上的表现却大有不同。 明明是相差不多的样貌，但商紫荆的气质显的文静很多，她神色淡淡，眉角轻敛，水波似的大眼睛里清澈透亮，抹着少许唇膏的红唇晶莹。 她为了方便跳舞，把自己的长发收拢起来，扎了个丸子头，上半身穿着一件略有宽松的雪纺衫，下半身套了一条浅灰色的超短裙，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覆着一层薄薄的白丝裤袜，应该是刚才练舞时的遗留。 纤细小巧的足上则是一双高帮的黑白色匡威鞋，只是和平常的鞋子不一样，商紫荆特意把匡威鞋的鞋带换成了两种不同的颜色，一紫一白，看起来格外醒目。 “和我姐姐？” 商紫荆愣了一下，连城便接着与她轻声说道：“是关于一个月前，派对上的事。” “派对……” 商紫荆口中喃喃，她看向连城的眼底仿若有漩涡卷起，使那份明亮变得幽深：“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很多。” 连城不顾一旁另一个女孩隐含警告的视线，与商紫荆贴近着说道：“我还有录音。” “！！！” 商紫荆动了动嘴唇，她紧盯着连城的样貌细看，她忽然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想来了，我见过你。”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有些事想和紫荆小姐单独谈谈。” “单独谈谈？！”一听这词，另一个女孩立刻炸开了锅，她不顾商紫荆的阻拦，一下子站到了连城的前边，“喂，你想对我们家紫荆做什么？” 她哼哧哼哧撸起袖子，给连城秀了秀肌肉：“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连城还真不知道。 “我叫沈可染，你可以随便和人打听打听。我现在是学校跆拳道的主将，黑带八段，对付你这样子的，我只要！” 她话音未落，猛的一步上前，连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勾脚，下盘的重心顿时不稳，整个人立时控制不住，向前扑倒，狠狠的摔了个大马趴。 “小染！” 一见连城被沈可染一招放倒，商紫荆却很是紧张，刚才短短数语间，她已经知道了连城很有可能抓到了自家姐姐的某些把柄，这叫她如何不慌张呢。 “啊～嘶。” 没想到会在这里摔了个大跟头的连城揉着自己发痛的肘关节慢慢爬起身来，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被商紫荆扯住，依旧对他秀着小拳头的沈可染，只觉心中有股怒火熊熊燃起，叫他初时还有的些许犹豫和不忍彻底焚尽。 “好身手，确实厉害。沈可染是么，我记下了。” 他忍住怒气，尽力使自己的表情平稳：“怎么样，紫荆小姐考虑好了吗？我要的时间不多，5分钟就够了。” “5分钟。”商紫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接着，她和老大不愿意的沈可染细细的耳语了一番，总算是说服了她的这个好闺蜜。 和连城一起，他们三人一行，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校园的角落，沈可染被商紫荆赶到了百米之外，远远的望着这个方向，不过连城拉开一步，把商紫荆给彻底挡在了身后，确定沈可染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之后，连城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紧紧捏在手心之内。 他看着眼前盯着他，欲言又止的商家二小姐，轻轻一笑：“紫荆小姐，这就是那天的录音。” “嗯？”商紫荆被连城的声音一引，立刻看向他慢慢张开的手掌…… “等等！！这是什么？！” 商紫荆下意识的想要呼救，但没想到连城的速度更快，他呼的一吹，被抖开的纸包内，浅黄色的细微药粉刹那间随风扬起，全数扑在了商紫荆的面上，那少女的声音一滞，本还有神的大眼睛也立时变的迷离，求救的声音临到嘴边，微张的小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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